第 8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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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4 章
到了招待所, 聽到動靜的團員陸續起床下樓，看到陸茵茵，焦急上前來問。
陸茵茵解釋：
“就是個翻墻進來偷看女廁的小流氓, 你們不用擔心, 宋廠長正好撞見了, 現在組織人在排查。”
說完安撫的拍拍蘇慧緊攥著她的手，提醒她不要表現出惶恐。
“我跟這個蘇同志都是當事人, 宋廠還有些情況要問我們, 你們先回去睡。”
安撫完團員, 宋雲舟也讓集|合過來的人解散, 還讓人在一樓準備好空房間。
已經有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等在門邊, 宋雲舟示意陸茵茵進來談。
問話一般是一對一的。
陸茵茵攥著手裏的衣物，抽出被蘇慧挽著的手臂, 安撫的環抱她：
“不要害怕，我去說說情況, 一會來陪你。”
蘇慧卻猛然抓住陸茵茵的手臂，極力的抱著她的手，不肯放開，甚至又開始顫抖。
陸茵茵只得跟宋雲舟無奈笑笑，一個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的沈穩中年男人開口：
“你們一起進來吧，都是當事人。”
陸茵茵點頭帶著蘇慧一起進了房間，房間內除了這個中年警察，另有兩個年輕點的民警, 此外還有宋雲舟與招待所的郭主任。
“這是借你的衣服。”陸茵茵先一步開口，把衣服遞給宋雲舟。
她猜測宋雲舟沖進廁所要抓人的時候, 應該是看見蘇慧衣衫不整，才會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, 蓋在蘇慧身上。
從之前的交談中，蘇慧並不知道這件襯衫是宋雲舟的，能推理出是她當時沒看到宋雲舟，或者說無法看到宋雲舟。
在她的考慮中，宋雲舟是個已婚男人，蘇慧又是個黃花大閨女，如果蘇慧不知道宋雲舟已經看到她的狼狽，那點明這些，是讓兩人都難堪！
況且，以她已婚女人的經驗來看，歹徒應該沒有得手，不然蘇慧早就會崩潰。
她看著身側的蘇慧，眼神中不由流露幾分欣賞和敬意。
這不是五十年後的年代，這個小姑娘能在出事之後迅速冷靜下來，控制自己的情緒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選擇，已經非常棒了。
實際上，也的確如陸茵茵猜測的那樣，歹徒持刀劫持蘇慧後，在廁所對其套頭綁嘴，用她上身的衣物在背後對其綁手，實施了淩|辱猥褻。
宋雲舟是最先沖進廁所的人，他在陸茵茵說完之後就直沖女廁所，因為想抓人，他並沒有喊叫，全程悄無聲息。
可進了女廁，他才發現，歹徒應該在陸茵茵出廁所後，就被驚動，非常有警覺地跑了。
隔間裏，只有被捆綁套頭的蘇慧。
他解開了蘇慧的手，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之後，就出了女廁，全程沒說一句話。
因此聽出陸茵茵話裏的意思，他並沒有解釋，而是默認下來。
等宋雲舟接過衣服，張所示意旁邊一個小年輕記錄，開始對陸茵茵問話。
陸茵茵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，被反覆問詢細節直到半小時之後才結束。
第二個被問話的是宋雲舟，前幾個問題的回答與陸茵茵是大差不差，被吵醒，去上廁所，出來撞上陸茵茵，兵分兩路實施援手。
他並沒說他進了女廁，而是直接說堵在女廁門口，防止歹徒逃跑，等待陸茵茵叫人過來。
兩人的回答大差不差，只在最後看到歹徒上有些出入。
陸茵茵因為被光晃住眼睛遮了一下，只聽見動靜，宋雲舟，卻是明明白白看到一道白影翻墻。
最後被問的是蘇慧。
她提出一個要求，陸茵茵與張所和一個記錄民警留下來，其他人都出去。
等房內只剩下他們四人，蘇慧才磕絆的開口。
她說的很慢，語無倫次，有時候恐懼害怕還會嗚咽抽泣，陸茵茵心疼的環住她安慰，她才慢慢的把經歷說出來。
張所聽完，犀利提問：
“你是說他持刀劫持你之後，對你只有猥褻？只在上半身和臉？還帶著手套用針紮你？
蘇慧，我們是警察，你沒必要瞞我們，你如果不願意說，我們也可以帶你去醫院檢查。”
張所顯然並不相信歹徒什麽都沒幹。
“我可以去醫院檢查，他雖然沒有得手，但是淩|辱猥褻都是真的，你們不能放過他。”
說著，情緒變得激動。
張所寬慰：
“你放心，我們一定會查，但是你要明白，這種沒有造成實質傷害的，就說明歹徒沒有留下太多痕跡，並不容易破案。”
針紮？施虐還是？
“張所，蘇慧說她沒有反抗力氣，會不會被註射了藥物。”
張所神色一動，望向她的目光有些恍然。
“我曾在火車上差點被人販子用迷|藥迷暈，當時車上有個小姑娘，吸入過多獸用麻醉藥，因為及時送醫才獲救。
蘇慧，你想想，他紮你什麽地方的，我們馬上去醫院檢查。”
說著，又把桌上宋雲舟的衣服解開，露出套頭布袋和綁嘴布條：
“從藥劑入手，加上這些證據，你們應該能查出什麽吧，凡事皆有痕跡，不能因為沒有實質傷害，你們就不作為，他現在可以用刀挾持，以後就會殺人分屍，不要等悲劇發生，才後悔。”
張所坦然一笑，眼神中有堅定果決：
“小姑娘，你不用點我，這是我們的工作，任何一個身穿警服的人，都會拼盡全力，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。”
說完，鄭重朝著陸茵茵與蘇慧一行軍禮：
“為人民服務！”
陸茵茵心下一松，燦然一笑：
“冒犯了，靜等您的佳音。”
說完，拉著蘇慧解釋：
“你先跟警察去醫院檢查，讓醫生檢查你身上有沒有針孔註射的痕跡，一定要抽血化驗，看看是不是被註射什麽藥劑。”
蘇慧眼珠一定，定定盯著陸茵茵的臉看，那眼神覆雜的讓陸茵茵讀不懂其中的萬一，可澎湃的感激卻是肉眼可見。
陸茵茵只見她咬唇點頭，最後看了桌上那被小警員收起起來的衣服、證物一眼，緊攥著手心，跟著張所出了房門。
一開門，就見宋雲舟帶著幾人等在門外，見蘇慧害怕的停住腳步，陸茵茵三兩步上前：
“宋廠，你讓人都散了吧，警察送蘇同志回家休息幾天，她受了驚嚇，能批假嗎？”
“可以，我批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蘇慧忽地出聲打斷，“我昨天晚班，今天休息一天，明天就來上班。”
陸茵茵與宋雲舟對視一眼，兩人都猜測蘇慧應該是不想讓人誤會。
因此，宋雲舟點頭：
“那行，你後天來上班吧。”
說著，又讓身旁的幾人解散，等人都走了，一樓大廳內，就只剩下宋雲舟陸茵茵，以及那個值夜班的小夥子。
“那個，你叫什麽名字，之前謝謝你幫忙叫人，我叫陸茵茵。”
說著，伸出右手跟他握手。
小夥子抓抓腦袋，眼角還有打哈欠留下來的眼屎，不好意思的回握：
“我叫程遠，是前面招待所的男招待。”
說完，又羞愧的對著宋雲舟解釋：
“都怪我值班睡覺，才讓這意外發生，我都沒發現動靜，宋廠，你懲罰我吧。”
宋雲舟臉上看不出情緒，聲音倒還平和：
“值夜班睡覺很正常，我之前出去的時候，見你睡覺就沒叫你，但是，值班要定期巡邏，我之後會讓後勤給值班室買個鬧鐘，你們記得半小時巡邏一次。”
“唉，好！”
程遠應的爽快，陸茵茵有些疲憊的按按眉心，心說年輕人就是好睡覺，她前腳剛走，這人就能睡著。
她與宋雲舟一前一後出去，怕是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吧，想著想著，腦中似乎有靈光閃過。
可困倦之意，讓她只想趕快上|床休息，這一絲違和，被她拋諸腦後。
宋雲舟似乎是還有話想跟她說，可陸茵茵只覺得上下眼皮就像被膠水糊住，實在沒精力，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，又示意宋雲舟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，擺擺手去睡回籠覺了。
身後的宋雲舟，望著陸茵茵軟成面條樣的背影，R不住勾唇一笑。
晨光透過窗戶反射在他鏡片上，如同朝輝潑灑在平靜的湖面上，令他眼底閃動細碎又溫柔的光。
同樣為這朝陽癡迷的，還有坐在警車上的蘇慧。
前座的張所透過後視鏡，看了出神望著窗外的蘇慧一眼：
“蘇慧，我還沒介紹吧，我叫張姜林，今年五十二歲，我也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，我知道這種事對女孩子來說傷害很大，傳開還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但是，不能因為怕被人說，你就對我們做隱瞞，你要知道，一天不抓住這個人，就可有其他女孩子收到他的侵犯。”
蘇慧眼珠子動了動，似乎被張所說動，她放松了緊攥的手，張開嘴唇，又合上，還在斟酌要不要說的時候，駕駛位上的一位警員開了口：
“張所，我去偵查了現場，這廁所三面都被高墻圍起來，想離開除了唯一的入口就是翻墻，而墻後面，是家屬區和工廠區。
事發當時廠區的工人正好下晚班，路上人來人往，所以他才會往家屬區翻墻。
副廠長宋雲舟已經第一時間組織人手，封閉家屬區開始排查，但是沒有結果。
下晚班的工人家屬都說沒見到可疑男人，我看，很大可能這人就是制車廠的員工，讓讓宋雲舟在廠裏面登記排查，很快就有結果。”
後座做記錄的小警員聞言，看了一眼沈默的蘇慧，咳嗽一聲試探的開口：
“張所，我覺得，排查除了要註意家裏是否有渠道弄到藥劑以外，還要註意家庭關系是否和諧。”
這話一出，不光是前座的兩個警察，連蘇慧心中都是一動。
盡管認為在當事人面前討論有些不好，但張所還是示意
：“劉睿，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。”
劉睿看了一眼蘇慧，才解釋：
“案發之時，歹毒是有足夠時間對當事人實施侵犯的，可為什麽只是猥褻。”
張所皺眉：“你小子說什麽呢？”
蘇慧卻是攥緊拳頭：
“張所，你讓他說吧。”
劉睿咽了咽口水，有些結巴開口解釋：
“你、你、你很好看，男人沒有不動心的，他沒碰你，是來不及碰你，還是沒辦法碰你。”
駕駛室的警員啐了一口：
“什麽沒辦法，你不會說歹徒是個女的吧。”
一側的張所卻是沈思一會：
“小劉說的有點道理，如果是個性功能障礙呢？”
劉睿又偷看了一眼蘇慧：
“對的，他的家庭環境，肯定有很大的問題！”
“好，劉睿說的沒錯，吳斌，你記得跟宋廠長說下，廠區排查的時候，也要註意家庭方面。”
駕駛座的吳斌點點頭，後排的蘇慧卻是瞳孔收縮，心神巨震。
她低頭凝視，默不作聲的松開手。
手心處，赫然是一枚紐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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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茵茵解釋：
“就是個翻墻進來偷看女廁的小流氓, 你們不用擔心, 宋廠長正好撞見了, 現在組織人在排查。”
說完安撫的拍拍蘇慧緊攥著她的手，提醒她不要表現出惶恐。
“我跟這個蘇同志都是當事人, 宋廠還有些情況要問我們, 你們先回去睡。”
安撫完團員, 宋雲舟也讓集|合過來的人解散, 還讓人在一樓準備好空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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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害怕，我去說說情況, 一會來陪你。”
蘇慧卻猛然抓住陸茵茵的手臂，極力的抱著她的手，不肯放開，甚至又開始顫抖。
陸茵茵只得跟宋雲舟無奈笑笑，一個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的沈穩中年男人開口：
“你們一起進來吧，都是當事人。”
陸茵茵點頭帶著蘇慧一起進了房間，房間內除了這個中年警察，另有兩個年輕點的民警, 此外還有宋雲舟與招待所的郭主任。
“這是借你的衣服。”陸茵茵先一步開口，把衣服遞給宋雲舟。
她猜測宋雲舟沖進廁所要抓人的時候, 應該是看見蘇慧衣衫不整，才會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, 蓋在蘇慧身上。
從之前的交談中，蘇慧並不知道這件襯衫是宋雲舟的，能推理出是她當時沒看到宋雲舟，或者說無法看到宋雲舟。
在她的考慮中，宋雲舟是個已婚男人，蘇慧又是個黃花大閨女，如果蘇慧不知道宋雲舟已經看到她的狼狽，那點明這些，是讓兩人都難堪！
況且，以她已婚女人的經驗來看，歹徒應該沒有得手，不然蘇慧早就會崩潰。
她看著身側的蘇慧，眼神中不由流露幾分欣賞和敬意。
這不是五十年後的年代，這個小姑娘能在出事之後迅速冷靜下來，控制自己的情緒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選擇，已經非常棒了。
實際上，也的確如陸茵茵猜測的那樣，歹徒持刀劫持蘇慧後，在廁所對其套頭綁嘴，用她上身的衣物在背後對其綁手，實施了淩|辱猥褻。
宋雲舟是最先沖進廁所的人，他在陸茵茵說完之後就直沖女廁所，因為想抓人，他並沒有喊叫，全程悄無聲息。
可進了女廁，他才發現，歹徒應該在陸茵茵出廁所後，就被驚動，非常有警覺地跑了。
隔間裏，只有被捆綁套頭的蘇慧。
他解開了蘇慧的手，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之後，就出了女廁，全程沒說一句話。
因此聽出陸茵茵話裏的意思，他並沒有解釋，而是默認下來。
等宋雲舟接過衣服，張所示意旁邊一個小年輕記錄，開始對陸茵茵問話。
陸茵茵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，被反覆問詢細節直到半小時之後才結束。
第二個被問話的是宋雲舟，前幾個問題的回答與陸茵茵是大差不差，被吵醒，去上廁所，出來撞上陸茵茵，兵分兩路實施援手。
他並沒說他進了女廁，而是直接說堵在女廁門口，防止歹徒逃跑，等待陸茵茵叫人過來。
兩人的回答大差不差，只在最後看到歹徒上有些出入。
陸茵茵因為被光晃住眼睛遮了一下，只聽見動靜，宋雲舟，卻是明明白白看到一道白影翻墻。
最後被問的是蘇慧。
她提出一個要求，陸茵茵與張所和一個記錄民警留下來，其他人都出去。
等房內只剩下他們四人，蘇慧才磕絆的開口。
她說的很慢，語無倫次，有時候恐懼害怕還會嗚咽抽泣，陸茵茵心疼的環住她安慰，她才慢慢的把經歷說出來。
張所聽完，犀利提問：
“你是說他持刀劫持你之後，對你只有猥褻？只在上半身和臉？還帶著手套用針紮你？
蘇慧，我們是警察，你沒必要瞞我們，你如果不願意說，我們也可以帶你去醫院檢查。”
張所顯然並不相信歹徒什麽都沒幹。
“我可以去醫院檢查，他雖然沒有得手，但是淩|辱猥褻都是真的，你們不能放過他。”
說著，情緒變得激動。
張所寬慰：
“你放心，我們一定會查，但是你要明白，這種沒有造成實質傷害的，就說明歹徒沒有留下太多痕跡，並不容易破案。”
針紮？施虐還是？
“張所，蘇慧說她沒有反抗力氣，會不會被註射了藥物。”
張所神色一動，望向她的目光有些恍然。
“我曾在火車上差點被人販子用迷|藥迷暈，當時車上有個小姑娘，吸入過多獸用麻醉藥，因為及時送醫才獲救。
蘇慧，你想想，他紮你什麽地方的，我們馬上去醫院檢查。”
說著，又把桌上宋雲舟的衣服解開，露出套頭布袋和綁嘴布條：
“從藥劑入手，加上這些證據，你們應該能查出什麽吧，凡事皆有痕跡，不能因為沒有實質傷害，你們就不作為，他現在可以用刀挾持，以後就會殺人分屍，不要等悲劇發生，才後悔。”
張所坦然一笑，眼神中有堅定果決：
“小姑娘，你不用點我，這是我們的工作，任何一個身穿警服的人，都會拼盡全力，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。”
說完，鄭重朝著陸茵茵與蘇慧一行軍禮：
“為人民服務！”
陸茵茵心下一松，燦然一笑：
“冒犯了，靜等您的佳音。”
說完，拉著蘇慧解釋：
“你先跟警察去醫院檢查，讓醫生檢查你身上有沒有針孔註射的痕跡，一定要抽血化驗，看看是不是被註射什麽藥劑。”
蘇慧眼珠一定，定定盯著陸茵茵的臉看，那眼神覆雜的讓陸茵茵讀不懂其中的萬一，可澎湃的感激卻是肉眼可見。
陸茵茵只見她咬唇點頭，最後看了桌上那被小警員收起起來的衣服、證物一眼，緊攥著手心，跟著張所出了房門。
一開門，就見宋雲舟帶著幾人等在門外，見蘇慧害怕的停住腳步，陸茵茵三兩步上前：
“宋廠，你讓人都散了吧，警察送蘇同志回家休息幾天，她受了驚嚇，能批假嗎？”
“可以，我批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蘇慧忽地出聲打斷，“我昨天晚班，今天休息一天，明天就來上班。”
陸茵茵與宋雲舟對視一眼，兩人都猜測蘇慧應該是不想讓人誤會。
因此，宋雲舟點頭：
“那行，你後天來上班吧。”
說著，又讓身旁的幾人解散，等人都走了，一樓大廳內，就只剩下宋雲舟陸茵茵，以及那個值夜班的小夥子。
“那個，你叫什麽名字，之前謝謝你幫忙叫人，我叫陸茵茵。”
說著，伸出右手跟他握手。
小夥子抓抓腦袋，眼角還有打哈欠留下來的眼屎，不好意思的回握：
“我叫程遠，是前面招待所的男招待。”
說完，又羞愧的對著宋雲舟解釋：
“都怪我值班睡覺，才讓這意外發生，我都沒發現動靜，宋廠，你懲罰我吧。”
宋雲舟臉上看不出情緒，聲音倒還平和：
“值夜班睡覺很正常，我之前出去的時候，見你睡覺就沒叫你，但是，值班要定期巡邏，我之後會讓後勤給值班室買個鬧鐘，你們記得半小時巡邏一次。”
“唉，好！”
程遠應的爽快，陸茵茵有些疲憊的按按眉心，心說年輕人就是好睡覺，她前腳剛走，這人就能睡著。
她與宋雲舟一前一後出去，怕是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吧，想著想著，腦中似乎有靈光閃過。
可困倦之意，讓她只想趕快上|床休息，這一絲違和，被她拋諸腦後。
宋雲舟似乎是還有話想跟她說，可陸茵茵只覺得上下眼皮就像被膠水糊住，實在沒精力，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，又示意宋雲舟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，擺擺手去睡回籠覺了。
身後的宋雲舟，望著陸茵茵軟成面條樣的背影，R不住勾唇一笑。
晨光透過窗戶反射在他鏡片上，如同朝輝潑灑在平靜的湖面上，令他眼底閃動細碎又溫柔的光。
同樣為這朝陽癡迷的，還有坐在警車上的蘇慧。
前座的張所透過後視鏡，看了出神望著窗外的蘇慧一眼：
“蘇慧，我還沒介紹吧，我叫張姜林，今年五十二歲，我也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，我知道這種事對女孩子來說傷害很大，傳開還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但是，不能因為怕被人說，你就對我們做隱瞞，你要知道，一天不抓住這個人，就可有其他女孩子收到他的侵犯。”
蘇慧眼珠子動了動，似乎被張所說動，她放松了緊攥的手，張開嘴唇，又合上，還在斟酌要不要說的時候，駕駛位上的一位警員開了口：
“張所，我去偵查了現場，這廁所三面都被高墻圍起來，想離開除了唯一的入口就是翻墻，而墻後面，是家屬區和工廠區。
事發當時廠區的工人正好下晚班，路上人來人往，所以他才會往家屬區翻墻。
副廠長宋雲舟已經第一時間組織人手，封閉家屬區開始排查，但是沒有結果。
下晚班的工人家屬都說沒見到可疑男人，我看，很大可能這人就是制車廠的員工，讓讓宋雲舟在廠裏面登記排查，很快就有結果。”
後座做記錄的小警員聞言，看了一眼沈默的蘇慧，咳嗽一聲試探的開口：
“張所，我覺得，排查除了要註意家裏是否有渠道弄到藥劑以外，還要註意家庭關系是否和諧。”
這話一出，不光是前座的兩個警察，連蘇慧心中都是一動。
盡管認為在當事人面前討論有些不好，但張所還是示意
：“劉睿，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。”
劉睿看了一眼蘇慧，才解釋：
“案發之時，歹毒是有足夠時間對當事人實施侵犯的，可為什麽只是猥褻。”
張所皺眉：“你小子說什麽呢？”
蘇慧卻是攥緊拳頭：
“張所，你讓他說吧。”
劉睿咽了咽口水，有些結巴開口解釋：
“你、你、你很好看，男人沒有不動心的，他沒碰你，是來不及碰你，還是沒辦法碰你。”
駕駛室的警員啐了一口：
“什麽沒辦法，你不會說歹徒是個女的吧。”
一側的張所卻是沈思一會：
“小劉說的有點道理，如果是個性功能障礙呢？”
劉睿又偷看了一眼蘇慧：
“對的，他的家庭環境，肯定有很大的問題！”
“好，劉睿說的沒錯，吳斌，你記得跟宋廠長說下，廠區排查的時候，也要註意家庭方面。”
駕駛座的吳斌點點頭，後排的蘇慧卻是瞳孔收縮，心神巨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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